“嗯,不错不错。”
紫衫女子一边翻着账本,一边说道。一双杏仁大眼已经眯成了一条缝,可见心情是有多好。
苡月轩在整个临安城可以说是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。每出一款新的胭脂水粉都会受到那些富家小姐的哄抢。
今日,正是新品“花漾”的的推行之日。
“花漾”是一款香水,也不知老板是怎样调制的,香气闻起来温柔而不张扬,如光晕般悠然萦绕。很是适合这些端庄娴雅的贵小姐。

于是,苡月轩的老板洛苡又是收获满满的一天啊。
真是腮帮子都笑得发酸了。
没人知道洛苡的来历,只知道五年前,东街突然开了一间新铺子,就是苡月轩。
老板还是个女子。
起初谁都瞧不上这个小铺子,可没想到五年以来,这铺子竟越做越大。甚至宫中的娘娘们都点名要这家的胭脂。
洛苡其实原是楚国人,父亲顾林也是楚国的世家,以经商起家。奈何母亲只是一个小小的妾室。在洛苡十五岁那年,因病不幸离世。
顾林子女众多,自然也关心不到一个小小的庶女。于是,洛苡选择离开了顾家,随母姓。
来到了邻国越国。

洛苡的一手好手艺便是生母教的。
离开顾家的洛苡,人生只有两个愿望:一是赚很多很多的钱;二是找一个待自己一心一意的相公。
赚了许多银两的洛苡心情甚好,打算去郊外的清月寺去走走,顺便再祈福早日遇到个如意郎君。
只是没想到在路过一条小道时,竟被几个劫匪盯上了。
长袖内玉指轻动,突然一把利剑破空而出,直指那劫匪头子:“放过这位姑娘,我便饶你们一命!”
“哥儿几个劝你,最好别多管闲事。”另一劫匪恐吓。
男子不语,冰冷的脸上嘴角微微一动,只见挨着脖子的剑刃就冒出了点点血红。
“都,都住手,大侠,饶……饶命啊”劫匪头子带着哭腔颤抖着喊道。
“滚!”
几人连滚带爬地逃离。
“多谢公子”洛苡弹了弹指尖的迷药,转身也准备走。

“姑娘且慢”男子快步赶上:
“都说救命之恩,当以身相许。姑娘,就打算这样走了吗?”
“我又没让你救。”洛苡看了一眼男子,淡淡回答。
好心情也没了,还是回府吧。
只是男子竟也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后面。
洛府门前:“我说,你究竟要跟着我到何时?想要多少银两,说个数。”
“姑娘觉得自己的命值多钱呢?”
洛苡翻了个白眼,默哀:本姑娘的命当然是无价。这小子竟是赖上自己了。
“既然你不愿意离开,便留在苡月轩帮忙吧”
洛苡终于无奈的妥协:“不过,你总得先告诉我姓甚名甚吧”
“南煜。”
果然是你,楚予南。

即使你易了容,可耳后的朱砂和善用左手掌剑的习惯还是将你给出卖了。
时光荏苒,一年已过。
洛苡本以为他顶多呆个三五天的,定会忍不下去。毕竟从小养尊处优的楚王爷,何时被人当过小厮使唤。
没想到,他竟生生忍了一年有余。
且还引得许多媒婆过来说媒。
南煜虽然长相平平,但气质却很是出众,加上有礼貌,嘴巴甜。近半年来简直成了各个媒婆中的香饽饽。
这日,洛苡来到苡月轩时,南煜果然又被几个大妈围在中间。南煜满脸笑容地陪她们聊着天。
“我说王阿姨,李阿姨,张阿姨,你们这天天围着我苡月轩的人,他耽误的工钱你们给呀”
洛苡挤进去坐在桌前的椅子上,翘着腿看了眼南煜:“你还要不要干活了,不想干了,随时可以走。”
“干,干,当然干”说完,南煜赶快溜了。
一群媒婆也只好讪讪离开。

“楚予南,你还打算装多久”
苡月轩后院海棠花下,洛苡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。
“你是何时发现的?”
楚予南从耳侧慢慢揭下那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,露出了俊美的真容。
“初见之日”洛苡淡淡回答:“所以,你何时走?”
“苡儿”楚予南没有回答何时走,只说了句:
“权利并没有那么重要。”
有风吹过,艳红的海棠花随风舞动。洛苡有些恍惚,似是又回到了五年前。
洛苡在十岁那年,就和楚予南相识了。
那日,洛苡为研制新的香料,去郊外的玉筱山去摘野花虞美人。花没摘到,却捡回了奄奄一息的楚予南。
后来,洛苡才知晓楚予南是楚国当今陛下的亲弟弟。那日,正日为了追查一桩案子,不小心中了埋伏。身受重伤,才被她救起。
此后,楚予南得空便来找洛苡,美名曰:报恩。

洛苡离开顾府那天,来向楚予南此行。
他是楚国,她唯一的留恋。
“苡儿,你留在王府吧,让我来照顾你”
同样艳红的海棠树下,楚予南握紧洛苡的手。
“对不起,我不能留下。”厌烦了顾家错杂的大院生活后,洛苡直接拒绝。
“予南,权利真有那么重要吗?”洛苡盯着眼前人的眼问着。
楚予南最终也没有开口,洛苡抽手而去。
楚予南看着空空的手掌,徒留一人在海棠花海中怅然:
苡儿,原谅我,此时不能随你而去。皇兄初登基,政权不稳,我必须帮他。
一年多前,楚国朝堂稳定。他终于可以放下所有,来找她了。
“苡儿,权利没有那么重要。和你在一起,才是我从始至终想要的。”楚予南试探着去牵洛苡的手。
而这次,洛苡也终于没有拒绝,而是紧紧回握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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