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板一敲响叮咚,
听我讲段故事,给大家听。
故事发生在一九五九年夏天,
一个小男孩,离家出走,下落不明。
话说有个农村很偏僻,
它的名字叫庄头营。
庄头营有户人家,
座落在村子东头道南边,
住的是两间小茅棚。
茅棚里住着一家三口人,
丈夫贾孟,妻子孙小英。
还有个小儿子,名字叫贾孙平。
丈夫现年三十六岁,妻子小英一十六岁整。
儿子今年才六岁,两个罗圈腿,一走路就左边右边一斜楞。
要说这家子怎么样?
百姓的故事在其中。
丈夫贾孟从小是孤儿无人管,
三十岁上还是一个光棍虫。
他学会了补缸补锅小手艺,
天天挑着补具东走西营。
风雨无阻地把活来干,
攒下银子十两整 。
再说小英家中的事,
父亲早丧母亲寡居苦营生。
家中姐妹有两个,大姐已出嫁,小妹小英待闺中。
再说母亲有嗜好,
打牌赌钱,外加抽鸦片,混混沌沌,乐在其中。
一日一夜打通宵,
一下子输了银子八两整。
家里四壁如洗囊无物,
拿什么还赌债,愁得她两眼泪盈盈。
正在她愁得一筹莫展,心想死,
来了村中王二进家中。
王二本是小混混,
吃喝玩乐,偷机钻营。
王二问她因何哭?
她说昨夜赌输了钱,无法还债,只想一死了终生。
王二看她实在为难,
不想一笑计在腹中。
贾妻问他为何笑?
他说现成的银子,你为何不用?
贾妻问他银子何在?
王二指指坐在西屋的孙小英。
贾妻不知是何意?
王二说:小英貌美如花,卖个十两八两银子,还不是轻轻松松?
贾妻说,小英年龄才十三,怎忍心让她嫁老翁?
王二说:女人早晚得出嫁,十岁八岁出嫁的也不是没有人丁?
贾妻想想也有道理,
眉开眼笑,立刻把沉重的心思一边扔。
王二说:西窝铺锅匠,三十岁,
家中就他一个人,现在还光棍一条,正托他找媳妇,他还没有目标呢?
贾妻说:我家姑娘长得美,少说也得八两银子,少了一两也不行?
王二说:这事包在我身上,八两银子少一个子,也不成。
孙小英得知此事,哭红了眼,说啥也不嫁老翁。
八两银子已收过,
嫁与不嫁,父母做主,你说了不行。
那天天气正下大雨,
小毛驴头上扎个大红花,
小英大娘把她送到新郎家中,
没有花轿,没有鞭炮和鼓乐声。
没有三亲四故来祝喜,
只有贾孟一人在家中。
洞房无人来冲喜,
两个人在昏暗的小油灯下,大眼把小眼瞪。
不知何时是子夜,
小英一声哭叫,黄花姑娘变成了小媳妇。
婚后夫妻还算好,
心疼媳妇,知疼知热的丈夫属贾孟。
一年后,小英怀孕生孩子,
难产大出血,死在了生产第七天中。
孩子被老娘婆生生扣出来,
娘死了儿也是患了软骨病。
等到贾孙平六岁时,
他父亲因为想念爱妻,
加上家徒四壁,吃食无粮,无钱买米,饿了三天,实在无法熬日子,
下地用手捧起卤水罐子,一仰头,一张口品,咕咕咕咕喝下肚中。
贾孟平饿得躺炕上,
两眼发黑心打懞。
听到外屋地上罐子落地响声大,
赶忙起身出去看个究竟。
不看心还在肚里,
一看心一下子跳出了咽喉中。
他见父亲躺地上,
两眼发呆,口吐白沫,人也叫无声。
贾孙平一看傻了眼,
不知道如何把父亲能叫醒?
他慌忙跑出屋子,
一路哭泣,一路叫喊:快来人啊!救救我爸,他喝卤水了!
左邻右舍听到他的,撕心烈肺的喊叫声,忽啦一下子,好多人都向他家涌。
等大家到了他家中一看,心里打憻,眼也惊。
贾孟全然无气息,挺屍泥地上双眼睁。
邻居帮忙办丧事,把贾孟用土埋在了东营。
丧事完后大家问贾孙平,以后日子怎么过?
贾孙平说:谢谢乡亲乡邻帮葬父,
我跪在众人面前谢恩情。
一连磕了三响头,
脑门磕出大包血盈盈。
众邻含泪说不用,
有的老奶好心疼。
有的阿姨说要领养,
贾孙平说:不用,不用,不用。
我要单独过日子,
还请众邻多关心。
众邻忙说你放心,
要吃要喝尽管找我们。
父死以后头七过,
贾孙平却不见了人影。
众乡邻四处都找遍,
活不见人,死不见屍,无影无踪。
至今已过几十载,
仍然不知贾孙平的下落和踪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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